陈锡联无意发现日军机场奇袭炸掉24架飞机蒋介石：奖2万大洋

  1937年10月中下旬，蒋介石向八路军129师385旅769团颁发了嘉奖令，还破天荒地给全团的将士们拨调了2万大洋作为奖金。这在联合抗战的历史上还是头一遭，也是八年全面抗战生涯中，八路军唯一一次获得由国民政府拨调的奖金。一向高傲的高级将领，从此以后对769团佩服得不得了，他们根本就不敢相信装备如此简陋的“土八路”，能干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还要从10月初的日军作战计划说起，当时敌人的华北方面军一部正在向太原方向进攻，国军第二战区的部队在太原以北的忻口一线负责抵抗，八路军部队则在晋北广袤的农村山区展开游击战配合。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八路军此次只是负责辅助作战，真正在正面抵抗的是国军的第二战区部队。

  所以，当时的国军将士很是看不起在8月份改编的八路军，认为我们不过是在后方干一些可有可无的工作。然而，129师385旅769团的战士们生动地给这些傲慢的国军上了一课，他们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奇袭了敌人的机场，不到一个小时之内就炸毁了24架敌人的飞机，无怪乎蒋介石收到捷报后会破天荒地拿出2万大洋当奖赏了。

  本期内容，将带您一起回顾八路军769团极为扬眉吐气的“奇袭阳明堡”，看战士们如何在团长陈锡联的带领下，短短1个小时内炸掉日寇的24架飞机。

  关于八路军769团的来历和编制，笔者在这里要首先说明一下。1937年8月份，红四方面军第4军第10师顺利改编为了八路军第129师第385旅第769团，团长是开国上将陈锡联。

  769团具体的领导班子是这样的，陈锡联是团长、汪乃贵是副团长，范朝利是参谋长、丁先国是政训处主任（当时两党联合作战，没有政委一职，黄振棠政委是后来才加上去的）、张南生是政训处副主任。如果大家熟悉近代史的话，就会知道这些指战员都是大拿，1955年授衔的时候职务都不低。比如政训主任丁先国，1955年授衔为少将，副主任张南生被授予中将等等。

  而769团的具体编制大概是这样的，它下面管辖着3个步兵营，每个步兵营有4个步兵连以及1个机枪连。除此之外，团部直属的有迫击炮连、特务连以及电话班、徒步通信班、起兵班各1个（3个班归为通信排）。加上团部的参谋处、供给处、卫生处，整个769团加起来2900多人。

  当然，咱们不可以用现在的标准去看待陈锡联的769团，因为在抗战时期，八路军的一个团普遍达到了2500到2800人。陈锡联的769团现在看来兵强马壮，但在当时是属于标准的编制（参考“1933年版红军编制表”）。在人数方面我们仍旧是属于十分充足的，但在武器方面769团就显得十分落后，尤其是在和子弹方面，战士们严重分配不足。

  在改编完成1个多月后，陈锡联率领769团从庄里镇出发，从陕西省韩城县渡过黄河向着山西行军。部队是9月30日那天出发的，2天以后抵达了山西侯马，随后战士们乘上火车一路北上。当时陈锡联接到的任务，是带领769团的战士们抵达山西省代县地区，在侧面击溃雁门关走向忻口的日军。

  在769团出发之前，老师长看着装备严重不足的战士们，千叮咛万嘱咐陈锡联“一定要小心”。这倒不是对陈锡联和769团没有信心，而是他深知山西的日军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连装备精良的部队都显得力不从心，更不必说刚刚改编出来的769团了。

  当时部队的情况很不乐观，他们在忻口附近与日军展开了十分激烈的拉锯战。国军在一线部署了十多个步兵师的兵力，动用了大量的重量级武器，死守忻口与企图攻占太原的日军第5师团以及第15独立混成旅团决一死战。八路军部队也一直在晋北地区打游击辅助前线，但即便是如此，战况还是不容乐观，太原的形势只能讲岌岌可危。

  就是在这样危急的形势下，陈锡联在10月16日这一天，将队伍带到了代县的苏龙口村。苏龙口村这一个地区位置很特殊，它是沿河聚集的小村落，河的南边就是忻口。村民们在村里面就能听到不远处日军运输汽车的声音，敌人的飞机也不时地轰鸣着掠过村庄的上空。陈锡联带着战士们在村庄里面露营，与指战员们商讨着游击战的打法。

  但是飞机不断地从村庄上空飞过，发出十分巨大的声响，这引起了陈锡联的注意。直觉告诉他，飞机飞得这么低，村庄的附近一定有飞机场。于是，他就找来了村里的老乡询问情况，村民告诉陈锡联，在距离这里十多里外的阳明堡镇，有一个日军的军用飞机场。果然，陈锡联的判断是正确的，当时正憋着一肚子火的他摩拳擦掌，准备在阳明堡镇大干一场。

  但陈锡联还是想起了师长的叮嘱，老师长要求他抵达晋北以后，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尽量以分散的游击战术去作战，不要正面或者主动与敌人对抗。这里的原因上面已经说明了，我们的部队在装备上不如，硬碰硬是很难打赢日军的。而且，当时八路军在晋北负责的就是“展开山地游击战协助部队”，对陈锡联的叮嘱是很有必要的。

  但是，陈锡联实在无法按捺自己内心的激动，日军在中华大地上的暴行历历在目，他恨不得马上就能将这些强盗彻底击垮。心里发痒的陈锡联找来了丁先国等人，与他们商量阳明堡镇的飞机场要不要炸，结果大家的意见都很统一——炸。不过，在正式部署和行动之前，丁先国等人要求陈锡联不要轻举妄动，应该找到当地的国军驻守部队询问清楚。

  如果有可能的话，国军和八路军协同作战就更好了，毕竟769团还没那个把握去炸毁敌人的机场。在丁先国等人的建议下，陈锡联很快就找到了驻扎在当地的国军部队，但最终的结果却令他又是羞耻又是愤怒。

  原来，在苏龙口村附近也驻扎着国军超过一个团的兵力，而且其中的一位团长还与日军正面交锋过。陈锡联在当地村民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国军部队的驻地，见到了这位曾经与日军交锋过的团长。陈锡联非常客气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表示要与国军一起做一件大事——炸毁日军在阳明堡镇的机场。

  但这位团长一听到打日本人就面露不悦，因为他的部队不久前在交战中吃了大亏，战士们死的死、伤的伤，还有数量不少的逃兵。陈锡联看到这位团长的样子，也清楚自己谈合作的事情算是泡汤了，他只能向其询问日军在阳明堡镇大致的布防情况。但是，令陈锡联没想到的是，这位打了败仗的团长竟然出言不逊，十分傲慢地羞辱了769团。

  “就你们那几杆枪、几个人，还要去炸日本人的机场，那不是送死吗？真是笑话！”

  陈锡联听到对方这样说，也没有跟他争辩，只是忍着自己的怒气回到了露营的地方。他回到了营地后开始动员战士们，一听到要去炸日本人的飞机场，769团的战士们兴致都很高，他们争着抢着要跟陈锡联一起去。但陈锡联告诉他们不要着急，要先摸清日军机场的真实的情况，然后再选择动手的时间和战术。

  在接下来的几天，陈锡联都带着手下的营长以及指战员，在四处打探敌军机场的详细情况。他们在当地老乡的帮助下，弄清楚了敌军机场的方位、布防、作息以及飞机数量。原来，阳明堡镇的飞机数量一共有24架，它们一般是白天倾巢出动轰炸太原和忻口这两个地方，给前线的我方作战部队造成压力。到了傍晚时分，这24架飞机都停泊在阳明堡机场，直到第二天才继续执行飞行任务。

  经过交手后，日军也知道驻扎在附近的国军很怂，所以他们在机场只部署了一个大队部的兵力看守。这些日军士兵由于平时没有对手来袭扰，所以一直过着十分悠闲的生活，他们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人偷袭。陈锡联正是看中了日军警惕性不高这点，当机立断地下令部队准备战斗，他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八路军的实力。

  陈锡联在动员了团里的战士后，做出了具体的战斗部署：步兵1营负责去牵制住崞县（代县隔壁）驻守的日军，防止他们回过神来策应阳明堡镇的机场；步兵3营作为突击队，从东西两个侧方潜入阳明堡机场，趁着敌人还在睡梦中消灭他们并炸毁敌人的飞机；步兵2营作为预备队时刻待命，负责兵力和后勤的补给工作。与此同时，团直属的迫击炮连、重机枪连埋伏在河流两岸，为3营的突击队提供火力支援。

  在战士们出发之前，陈锡联告诉他们，阳明堡之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不仅关系到769团的生死存亡，更关系到整个八路军的荣誉。陈锡联的一番话让战士们热血沸腾，大家都摩拳擦掌等待指令的下达。在19日入夜以后，陈锡联正式向作战部队下达了指令，要求他们抵达先前部署的规定地点，快速做好战斗的准备。

  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769团3营的战士们十分轻巧地越过村里的河，向着阳明堡的机场前进。在动身之前，陈锡联和3营营长赵崇德还特意检查了战士们的衣着，叮嘱他们一定要做好准备。

  首先，3营的战士们必须放弃一切辎重轻装上阵，在当时已经初入严冬的山西，他们不能穿厚厚的棉衣而只能穿行动方便的单衣，其他行军时的一些物品如背包等，全部都不许带在身上；

  其次，战士们身上不允许有任何发光的物品，金属等发光物品一律涂黑或者以衣物遮蔽；

  第三，战士们只被允许携带刺刀、铁铲、手榴弹等基本器具，但这些器具都必须用绳子绑在身上，不能发出任何的声响。

  陈锡联和3营营长赵崇德确认所有人都过关之后，才下令让他们渡河而去。战士们在过河后向着日军机场急行军，很快就抵达了机场外围的铁丝网障碍围栏。早有准备的3营战士们在营长赵崇德的示范下，十分轻巧地爬过了层层的铁丝网，进入了日军的机场。

  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毫无戒备的日军都在呼呼大睡，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八路军会以这样的方式突然杀到。

  穿过铁丝网后，赵崇德亲自带领10连的战士向着西北角出发，而11连则向着停机坪出发。根据当地向导的提示，在机场的西北角有日军的岗哨，只要悄悄地解决掉他们就没问题了。而日军的停机坪是无人看守的，战士们只要快速地炸毁停靠的飞机，然后安全地脱身就算是完成了任务。营长赵崇德将危险的任务留给了自己，他走在10连战士们的前方，指挥大家以隐蔽的方式前进。

  很快，3营长赵崇德就来到了日军设有岗哨的西北角，他在十几分钟后就光荣地牺牲了。可以讲，赵崇德以自己的牺牲换来了此次作战任务的圆满成功，他是不应当被遗忘的大功臣。

  赵崇德营长之所以被任命为此次作战的前线指挥人员，与他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过人的军事素质是分不开的。当时769团的指挥部在选定突击部队时，陈锡联、汪乃贵、范朝利都异口同声地说出了“3营”这两个字，很大的原因主要在于3营长赵崇德。3营是769团中能攻能守的部队，它最擅长的就是夜间作战，被誉为“以一胜百”。

  而赵崇德就是3营的灵魂人物，出生于河南商城县的他1932年参军且入党，在改编前担任的是红31团团长。赵崇德在数年的军旅生涯中，打出了很多场硬仗，他一直以来都习惯于冲在作战的前方。因此，3营长赵崇德也被团里的人称之为“作战如虎”。不过，这只老虎在不打仗的时候十分憨厚老实，尤其是在对待士兵方面，赵崇德一直以来都备受赞誉。

  3营在接收到担任突击队的任务后，赵崇德将直接对抗日军警戒的任务交给了10连，自己亲自跟着10连参加战斗。除了11连前往停机坪负责炸毁敌机外，9连在机场的另一边负责警戒放哨，12连则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待命。按照原定的作战计划，11连的战士将用捆绑起来的手榴弹丢进飞机的驾驶舱，引发爆炸后快速离开现场。

  但可惜的是，赵崇德率领的10连在接近敌人的哨岗后被发现了，反应过来的日军立刻进行了疯狂的反扑。在听到西北角的枪声响起后，11连的战士们加紧了炸毁敌军飞机的速度，他们将一个个引燃的手榴弹丢进飞机的驾驶舱后快速离开。日本人的飞机在夜空中爆炸，明亮的火光和巨大的声响将驻守机场的日军全部惊醒，他们很快就进入到了战斗状态。

  与日军正面交锋的赵崇德等人，一面用火力封锁敌人的进攻，一面快速地组织人员撤退。不过，日军利用机场坚固的工事以及强大的火力，很快就占据了上风。在激战之中，掩护战士们撤退的3营长赵崇德不幸中弹，牺牲在了日军的机场内。战士们在混乱中将他的遗体抢回，十分悲痛地继续战斗，直到救援部队到来才全部脱身。

  当天晚上11时许，奇袭阳明堡的作战计划就顺利结束了，敌军机场内的24架飞机全部被八路军炸毁。战后清点发现，我769团总共伤亡人30余名官兵，换取了敌人100余名军官的伤亡。唯一不足的，就是3营长赵崇德的离去，不久后部队为他举办了追悼仪式。全团上下都十分怀念这位老营长，他的精神一直伴随着战士们前行。

  769团的作战计划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在忻口作战的部队都十分惊讶，因为日本人的飞机不似往常那样狂轰滥炸。当时在日军的飞机的轰炸下，联合作战部队在前线每天都要牺牲将近一个团的士兵，可以说损失是十分惨重的。但10月20号这天，前方作战的战士们终于摆脱了这一困扰，日本人的飞机再也不会前来袭扰了。

  当时负责忻口作战的指挥官是卫立煌，他一直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但陈锡联在阳明堡的一场奇袭，使得卫立煌马上就走出了困境，在忻口地区打出了新的局面。为此，他专门致信周恩来副主席，表达他对八路军以及769团由衷的感谢。朱老总和在接收到前方的电报后也十分高兴，他们连连地称赞陈锡联等人“打得好”。

  蒋介石在听闻了前线的消息后也很高兴，专门发电报向周恩来致谢，称赞769团是勇敢的部队，并且拨发了2万大洋作为奖赏。而当时的很多指战员，在听闻了这场战役后都十分吃惊，他们根本就不相信困扰自己已久的日军飞机被装备奇差的八路军一个团，以如此简单轻松的方式解决了。但现实就摆在面前，这些指战员又不得不承认陈锡联等人的部署和配合，事实上八路军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陈锡联等人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那些轻视侮辱八路军的人上了生动的一课，同时也以这样的战果鼓舞了八路军的士气。

  等人更是亲自指示陈锡联，将他们的这次作战行动写成具体的报告，然后分发到八路军的各个团部，让我们的指战员进行学习研究。“奇袭阳明堡”战斗任务，长期以来都是八路军从事山地游击战的教材实例，可见它的影响力有多么大。

  正是这样用事实说线团走出去的很多指战员日后都成独当一面的存在。比如文章中提到的丁先国，他在1938年初参加了著名的神头岭战役，歼灭了敌军超过1500人，缴获大量的骡子马匹以及。而在1939年的冀南春季反扫荡作战中，丁先国更是打出了“一比四”这样以少胜多的大胜仗，师长十分高兴地给他发了嘉奖令。

  我八路军的全体将士们，凭借着不屈不挠的精神，英勇顽强地与日寇殊死搏斗。在武器装备大大不如敌人的情况下，八路军以缴获、自制等种种方式，想尽一切办法发展自己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在长期艰苦的作战实践中，八路军摸索出了一套十分巧妙的山地游击战技巧，这种作战方式以“分割包围，迂回穿插”为主要特征，屡次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奇袭阳明堡”并非是八路军在抗争过程中最出彩的一次战役，但它代表的是八路军全体将士的精神，代表的是那段时期中国人民不屈不挠的抗争精神。就像在这场战斗中牺牲的3营营长赵崇德一样，他并非是八路军中牺牲军官中级别最高的、也不是战功最多的，但他完全是八路军指战员的一个缩影。正是这样的指战员与这样的战士，才将中国人民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使其走上了独立自主的道路。

  艰辛的抗战历程，是由一个又一个“奇袭阳明堡”组成的，而英勇顽强的八路军部队，也是由一个又一个赵崇德组成的。我们不能忘记那些艰辛备至的作战历程，更不能忘记那些为我们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让我们以发自内心的声音，向这些过往的英灵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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